【张肖】从白骨里开出的花③
OOC，OOC，OOC！
3.
任务是调查黑龙山脉，黑龙山脉很大，有当年整个机械城包括城墙那么大。当年的机械城和现在的中心城一样，是荣耀大陆25座主城之一，而出于作为边陲壁垒的作用，24座职业主城在占地面积上全部都比中心城多了很宽的一圈城墙的面积。据一些野史研究爱好者说，在当年的机械城浮空后，由于没有机械之心就无法停下，光明之神只好将黑龙斩杀后的尸体抛入空地，化作黑龙山脉这一天险，抵御来自大陆背面的入侵，继续维持应有的边陲壁垒的功能。
肖时钦掏出机械地图也就是为了确认任务范围并规划路线。机械地图的好处在于相比较于电子地图而言，它可以让使用者通过铭刻的特殊纹路，配合内部记录以及使用者的精神力，达到变形立体展示微缩模型的效果。当然啦，只能显示已知的样子，内部记录没有的，可以通过使用者通过精神力添加，但使用者也不知道的，则不会显示出来。
进入黑龙山脉深处的最优路线还是坐电气车到当今的机械城，再往里就只有最原始的马车可以到达一个名为黑龙酒吧的龙蛇混杂的小酒馆，之后得靠步行，或者就会成为一个考量进入者在之前的机械之城买了多少类型的代步工具的场所。
两人当即就坐上了去机械之城的班车。车上满满当当，大部分都是去黑龙山脉的。黑龙山脉作为一只龙的遗骸，一直是生产各种矿产与植物的宝地，去挖材料的佣兵不要太多。而就算是两人领取的这一调查任务，也有许多人领取，这是一项常规任务，报酬按调查程度给予，并且按年更新报酬——这个意思是说，去年有人勘察过的区域，时满一年后如果再勘察一次还会再次获得报酬。当然，一成不变的调查报告收获的报酬都是金币，价值换算还比不上来黑龙山脉一趟挖的材料，也就是报销个路费住宿费，都不能抵够在机械城买工具的费用。
说来大部分第一次领这一任务的人都难以置信：调查任务的发布方是光明教廷。
更令这群人难以置信的是：机械城的人大部分信光明教。
“一般这类人都不是本地人。”
肖时钦推着眼睛向万物生科普：“我们和教廷哪有网上那些公知大V说的那么水火不容。”
万物生安安静静地看着肖时钦的眼睛，认真听他说。听到这里他的视线下移，眼球思索着转动了两下，又看了回去：“据我所知石不转杀了你们城主，以及整整两个流派。”
肖时钦笑笑：“机械师只是一个职业，机械之城是我们的同好聚集地，定居下来才会有世家。四个世纪前的事情谁也不清楚，教科书和我们的记录以及教廷的说辞都不一样，野史有更多的版本。光明神本人，他......太阳会有黑子，但那不是他的过错更不是能拿来参与评判的存在不是吗？至于那两个流派嘛——恕我直言，本身都不是什么好人，研究的也不会是什么长久的东西。”
万物生点了点头，他认可肖时钦说的，十分中肯的发言。
这也是大陆的实际现状：除了术士，大陆上任何一个人，即便不是光明教信徒，甚至有其他的信仰，都至少会在每年的6~8月，光明城点亮极昼的时候说一声“赞美光明。”
除去陨神时代光明之神在大陆沉入黑暗之际点亮圣城等丰功伟绩之外，光明永远平等地照耀大陆上的一切，光明之神永远平等地爱护大陆上的一切。机械师虽然还是偶然会怕他，但前提是在神明不该现身的地方意外幻视到他，从而产生下意识地、出于心里有鬼地惧意。
所以。
万物生心想：你当时低下头，至少不是因为“光明之神似乎对机械师这个职业有意见”。
*
之后前往机械城的过程无须赘述，没什么好说的，两人出发的时候正赶上高峰期，开车不到十分钟就开始堵车，直到进山才好了一点。
对于机械师来说他们的工作室神圣不可侵犯，而他们的机械箱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出于以上两点，即使到达机械城吃过饭后天色已经不再大亮，两人还是坐上了前往黑龙酒吧的马车，打算晚上在那里住下，而黑龙酒吧的空房间永远多到让来落脚的魔道学者和术士怀疑这一建筑用了空间魔法。
这一计划的理由显而易见。张新杰很清楚机械师永远不可能留人到他们神圣不可侵犯的工作室兼单身公寓住下，机械城也确实小到没地方开旅馆，至于装备——张新杰试着提了下肖时钦的机械箱，惊讶地发现这种机械师标配拿来装下自己整个身家的东西居然相当轻。
“我肌肉力量很差的。”肖时钦尴尬地在一个拳法家协会的同伴面前尽力找到一个词来向对方描述自己和对方之间的差距。“我们的机械箱里面一般所有东西都会装两套以上，基础材料和零件是可以出去开一家店的数量——我是说出城开店。为了放更多的东西进去，我们用了空间技术，包括科技和魔法，重量上科学技术对于反重力的研究还不成熟，只用了魔法符文这个样子.......”
一讲起学术，肖时钦的话就多了起来。张新杰先是恍惚了一下，定了定神听了一阵后又不由得略感无语：“.......你们......”他卡在这里想了半天有点无从槽起，最后只好叹着气说：“.......还真是光荣传统。”
肖时钦笑笑，这次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他们曾经的城主有个叫“机械之心”的东西，除了能控制现如今早已浮空飞在天上还隐形的机械之城，最大的传说就是它能做到一切机械功能。具体情况历史书上只有夸赞没有详细描写，如何实现也没有记录，但这奠定了所有机械师立志于把自己的机械箱变得更加多功能、轻便这一传统的基础。
*
他们赶在天刚黑的时候赶到了黑龙酒吧。肖时钦在途中得知万物生几年前曾经来过黑龙酒吧这件事的时候已经不惊讶了：这没什么问题，万物生是游吟诗人，他曾经会来到这里很正常；万物生的主职业是拳法家，他曾经一个人来过这很正常；万物生不是一个法系，甚至不是一个远程职业，人不可貌相，这很正常；万物生作为一个拳法家，会拼机械地图，再正常不过了！！！
进门的时候肖时钦在内心向自己反复强调“这很正常”，眼睁睁看着万物生出于对酒吧内混乱的戒备，把一路上拿来弹奏给他听的竖琴又收回了胸前怀表盖子上的蓝宝石里并从中取出了他的拳套戴上——储物宝石，很正常，也就不到十分之一个他的机械箱那么贵吧。肖时钦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然后仔细看了一小会儿，最后得出结论：这个世界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一切都很正常，是自己在机械城里孤陋寡闻贫穷惯了没见过世面。
*
张新杰发现了肖时钦对自己拳套的注视，大脑飞速运转：自己戴的拳套是露指的薄款手套，版型上没有什么问题，近代各项技术飞速进步，拳法家的拳套也可以有轻便的选择，露指款虽然不太正式但也是拳法家平时常用的款式。唯一不周全的地方在于他的拳套向来是在霸图拿的，材质虽然和一些大陆上的较稀有材料看上去一模一样，但其实混入了神之领域产出的一种超稀有材料，是给烈焰红拳升级用剩下的边角料。
张新杰不确定机械城对于材料的图鉴有没有详细到包含了神之领域的部分，也不确定有没有机械师找出过甄别方式，反正神之领域没有机械师，霸图也没有。机械师没机会进行记录拿回机械城做资料，那剩下的可能就是网上普通人参观霸图拍的照，和有可能荣耀大陆的统一百科全书上有记录，然后肖时钦还恰好看过——对于肖时钦机械相关的才能，张新杰永远不惮以最高的期望去估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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