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听说过张肖吗

日常告诫自己:OOC不要怕,先填完,反正没几个人看,至少不能坑了。

【张肖】从白骨里开出的花④

OOC,OOC,OOC!

 

 

4.

 

       两人分别想着事,就着酒吧内四处漂浮着的火把发出的暖光,下意识一起来到吧台前。期间酒吧里面有喝高了的人弹奏着竖琴,高高低低地唱着肖时钦听不懂的歌,他看了一眼那人的装束,发现他的职业居然是神枪。你这样你们家主神知道吗?肖时钦心里默默吐槽。

       服务员是个妖精,尖尖的耳朵上戴了一排耳钉,手里捧着个水晶球却不是术士的打扮。他看到两人来也没拿只笔,吧台里也不像是藏了台电脑的样子。

       肖时钦看了看菜单,对服务员说:“一杯蜂蜜啤酒,谢谢。”

       万物生在早被磨去表皮的木质吧台上放下两枚金币,“两杯。”他对看向他的服务员点头示意,“一份卤牛肉片,一只烤鸡。”说完他把视线转回投向肖时钦。

       服务员小哥收下金币后就有一缕烟从他手上捧着的水晶球浮起飘去后厨,肖时钦看了两眼后收回目光看向他抢先付账的同伴。出于整个大陆男性必有的抢付账传统,肖时钦未能免俗地看向他的搭档这一举动中透露着一种“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解释”的滑稽感。

       万物生只是说“谢谢你陪我来。”以及“我们先去找座位吧,这家店的送餐定位水平很稳定。”就这样一笔带过了。

       酒吧很大,一层的正中间有个空地,一个矮人正和一个人类进行角力较量,周围围了一圈人。万物生没在一层做停留,直接带着肖时钦踏着木板吱呀作响的楼梯上了二楼,楼梯扶栏上盘绕着多种藤本植物,右边墙壁上挂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包括不限于油画、面具、雁羽箭、试管.......二楼的中间被挖空,大概为了方便凑热闹的人能看到下方空地,或者方便向下方服务员喊话。

       万物生找了一个离中间不远的桌位,向肖时钦示意他先坐,自己去一边置物架上取了一罐辣椒粉。肖时钦注意到这个桌位很微妙的避过了大部分可能被承重柱与装饰物遮蔽视线的角度,他略一思考,挑了二者中能看到楼梯的方向坐下。

       另一个服务员,是个妹子,在肖时钦刚一坐下就托着一只托盘上楼来。在她飞快而平稳地放下两大杯蜂蜜啤酒和一大碟肉片并两份筷子与刀叉后,肖时钦向她道了谢。

       酒吧里的桌子大多是四人座,一边坐一个大男人绰绰有余。肖时钦往长条木凳中间一坐,望着眼前木桌上没擦干净的油花酒渍,他自己是不怎么在意,毕竟在工作室做东西的时候不管怎么遮挡都总会蹭上点机油,这是常识。只是.......他抬头看着返回来的万物生浅褐色但很干净的衣袖,以及他那张一看就很讲究的脸,不禁思考等下万物生会不会抽张纸来擦桌子。

       结果万物生放下手里的辣椒粉,坐下,背挺得一如既往的直,然后胳膊根本就没往桌子上放。肖时钦看着他,一时间不确定自己这撑在桌子上支下巴的手收是不收。

       万物生不知道他在暗搓搓地想这个,万物生开始给他翻译他听不懂的塔语歌大意打发时间。肖时钦喝着蜂蜜啤酒,吃着卤牛肉,听着耳边传来清冷悠扬的女声歌唱,曲调优美而带着点悲伤,眼前万物生用干净沉静的声线向他翻译出了一个女人不再爱自己的丈夫而疑似对他人产生情感导致自身十分痛苦于是向神明祈求让自己对丈夫重燃爱火的故事。肖时钦,肖时钦无语。

       歌曲进行到了重复同一句话的部分,万物生不再继续翻译,低头吃了两片肉。他当然看出了肖时钦的一言难尽无力吐槽,他向对方解释道:“这种歌还有很多的,”肖时钦来不及把脸上复杂的表情扩大,他就说出了下半句:“不然你以为叙事曲都唱得是什么?”

       肖时钦想了想:“神话传说?英雄事迹?历史故事?”

       “这种曲子一般都很古板,大肆赞美之词。”万物生无视肖时钦眼神里浮上来的一点点反驳的意味:“毕竟是唱给世人听的。现在不像西元或者东元时期——感谢造纸术,我们有书了,叙事曲再也不能瞎编不出花来。但是这种个人感情的故事不一样,像小说,可以有无数个不同的故事。”

       响应证明他的说辞似的,下一首歌是以肖时钦听得懂的语言唱的,他也就只会一种:大陆标准通用语,东大陆从遥远的东元时期传下来的中文,普通话版。

       这次歌词唱的是一个离家旅人,常年的外出勘察让他几年没有空回家,但是勘察工作不能停息,这关系到大陆抵御背面侵袭的问题,这个旅人也不是生在近代,还不能给家人打电话,只能拜托几个朋友中转着送送信和小件物品,过年如果能回家就很幸福等等。

       酒馆里不管是什么种族,男的女的,但凡离家远还久的都稀里哗啦哭倒一片。肖时钦眼睁睁的看着之前他上楼时还在对练的那一个人族一个矮人族,现在勾肩搭背流了两行清泪,正碰着杯。

       肖时钦自己没有什么共鸣感,一方面他家就在机械城,另一方面.......他对亲情确实不太重,因为他是被机械城的学校捡来的。学校为了保证他们这些没有亲属可以依靠的小孩日后可以照顾好自己,在保证人性不长歪的基础上尽量以同龄人之间的玩闹和学术教学来代替亲子相处。肖时钦在学校的时候别的不说,组装竞赛和十几个同级互坑的时候抢别人零件的技术登峰造极无人能敌。

       倒是万物生看上去露出了怀念的神情。肖时钦犹豫着问了一句,得到万物生的回答:“我的父母是普通人,我一直陪着他们,寿终正寝。”

       肖时钦点点头,两人都没再说什么,烤鸡终于到了。

       黑龙酒吧的烤鸡生前是被圈养在酒吧后的山头上的,不喂饲料,吃的是山上树林里的虫子和一些可食用植物,包括偶尔长出来的药材。刚烤出来的鸡,一整只盛在有保温留香效果的木盘里,你甚至能看到表面烤得酥脆的表皮在火光下泛着的诱人油光。

       万物生阻止了肖时钦准备戴上配给的一次性塑料手套上手开始撕的低级行为,十分专业地拿起自己还没用过的餐刀,用令肖时钦叹为观止的刀工切断筋皮肢解了整只烤鸡。然后他问肖时钦:“柠檬汁和辣椒粉吃吗?”收到询问对象的点头后他先举起木盘里配给的半只柠檬,举在烤鸡上方,挤压滴汁,每一次用力都精准地只滴下一滴,然后他就挪动位置,但手始终在一个水平面上。迅速地全部滴过后他又用餐刀把滴在表面的柠檬汁抹开,他滴的位置都是比较油的对方,抹开的手法也很轻柔,不会压出油来和柠檬汁一起汇聚流下。这一流程很快地结束了,肖时钦甚至还沉浸在这样赏心悦目的操作中,而万物生已经放下柠檬与餐刀,拿起装辣椒粉的调料罐,用里面配给的小调料勺均匀地撒好了不疏不密用量恰好的一层辣椒粉。

       “好了。”万物生满意地放下调料罐,“吃吧。”他拿起筷子。

       肖时钦对于搭档的精准性极度眼红,恨不得把人带去自己工作室研究看看到底是不是一个未来科技产出并通过时间穿越回来的机器人。但等他夹了一块肉然后咬下第一口后就把这一想法抛去了九霄云外,心里想的变成了“好吃”“这个辣椒粉居然挺辣的”“我搭档是厨师吧”“为什么,大家都是男人”“我搭档是不是女扮男装”“这种技术是真实存在的吗”等大量弹幕飞过。

       万物生坐在他对面喝了一口蜂蜜啤酒,眼看着对方瞬间亮起来的眼神,无声发笑。

       外面升星入夜,四方皆休,酒吧里灯火通明,吧台的服务员换了一个,客人来来去去,不变的是始终热热闹闹,各种声音永远嘈杂不已。两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安安静静分食干净所有的肉,喝干净各自杯中的啤酒。酒足饭饱后肖时钦才感到这一天的疲倦迟迟来到,潮水一般涨起将他浸没。这样的精神状态下,办理入住手续似乎变得漫长了起来,肖时钦和万物生站着等登记手续办好,漂浮在四周的火把偶尔上下沉浮,肖时钦看见万物生的脸也明暗变幻了一下。他觉得有点好玩,摸出照相机出来给人拍了个照,特殊的相机立即吐出了照片。肖时钦拍拍万物生的肩膀,把那一小张照片递给他,万物生扭头看向他的时候,肖时钦身后有一支火把浮起,正好能让肖时钦在对方的眼里看到它。

       万物生的眼里盛着那点光,接过那张照片。这个时候登记完毕,万物生走前两步,带着肖时钦上楼了。

       一夜无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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